读《胡雪岩》

看《胡雪岩》，反倒没有之前看《李鸿章》时耳目一新的感觉。《胡雪岩》系列分为三本，我才看第一本 就有点打退堂鼓了。此时太平天国过还未成大气候，胡雪岩还未完全发迹。感觉故事格局嫌小，没有初读高阳作品时那种指点江山激昂文字的快感。

仔细梳理胡雪岩前半段的发家史，感觉没有太大意思。最重要的成功因素可以总结为「官商勾结」——投资有前途而暂不得志的官员。一人得道鸡犬升天，有点吕不韦的味道。然后就得靠人际交往和空手套白狼。通篇讲了两门生意，一是开钱庄，二是卖丝绸。究其本钱，大抵是政府贷款和哥们义气资助。论其结果，政府方面，虽然附带着胡雪岩也替官府干了不少事，但政府贷款却一直未曾还清；哥们方面，虽然最终都各有赚头，但仿佛三五万两银子的利润大家都没怎么看得上眼，生意倒还是其次，主要在于增进交情。似乎关系到了，以后买卖自然有的是。所以纵观其中经商的故事，书中谈到做买卖讲究诚信、目光长远、策划谋略反在少数，大多篇幅在于人际交往——哥们义气与官场争斗。

涉及政治商业的小说论及人情世故亦无可厚非，但本书大量篇幅描写谈情说爱就让人觉得这闲篇扯得太远了。而且起初看青楼艳遇、诗词歌赋，感觉别有一番风情。可是看多了就觉得不是滋味。前两章还在和小家碧玉蜻蜓点水，后两章就换了个成熟少妇无限风情。看到胡雪岩换了三个妹子之后就基本看不下去了，特别是他跟家中妻子说起，外头不过逢场作戏。让人觉得挺恶心。最让人好笑的是，某一段讲到一对男女同居数月不曾有交媾之事，男方信誓旦旦，责任在肩，若非成为夫妻绝不越雷池一步。其中情深，读起来很是感动。谁知过了几页，这汉子带着他未来大舅哥和好基友去青楼谈事情，他叫多年包养的妈妈桑出来招呼。大家都不以为意，习以为常。把我都看懵了，前后翻着对照，还以为自己弄混了角色。看到这里，才深深感到一夫一妻制或许仍有着诸多弊端，但终究还是目前最好的选择。

初读一位作者的书，常常深感佩服，惊异原来书还可以这样写。但同一作者的书读多了，感觉就淡了，大抵摸索清了套路，新鲜感也就过去了，往往就很难再有心思耐着性子读此人的长篇。